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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、第三十八章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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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一夜梅花开,风光早已人不在。

相国寺的梅花趁着山高孤寒,开得越发娇嫩绚烂,冰姿仙风。

漫山遍野的梅花第次而上,层层盛开,盛大绚烂,铸成冬日最好的美景。

宁汝姗披着大氅站在墓碑前,整个人就像被一层玉瓷笼罩着,冰冷僵硬,毫无人气。

“回去吧。”容祈伸手握住她的手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宁汝姗颧骨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漆黑的眸眼水润润,蒙着一层蒙蒙的水雾,她失神地盯着墓碑上的名字。

秋嬷嬷说娘早就交代过,墓碑不要刻字,只写了五个字——寄与折梅人。

身后的容祈侧首去看她,却什么也看不见,只能抿了抿唇,轻声说道:“初五那日。”

宁汝姗沉默。

她甚至在想了好一会儿才能想起初五是哪一日。

那日是她生辰,就在那日她等了容祈到子时,容祈却因为宁姝受了重伤。

原来从那日开始,事情就不一样了,而她依旧沉迷自哀的情绪中不能自拔。

她娘从她出嫁那日便预知了之后的命运。

她爹选择守城时便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。

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既定的命运,并且义无反顾地走下去。

只有她,懵懵懂懂,沉湎过往,成了其中最为弱小的变数,需要别人用鲜血铺就生路。

“宁汝姗。”容祈没听到她的声音,心中生出一丝惶恐,上前想要牵着她的手,却被宁汝姗下意识避开。

“我想自己呆一会儿。”她看到容祈震惊的模样,整个人宛若飘荡在空中,只能冷漠而平静地说道,“世子回去吧,我这里有扶玉。”

容祈站在她边上,固执地‘看’着她。

“回去吧。”宁汝姗鼻息间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来。

她身体就像奔腾着巨大的熔浆,烧得她浑身剧痛,烧得她浑浑噩噩,烧得她几欲昏死,烧得她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。

“我陪你好不好。”容祈低声靠近她。

容祈其实听到最后梅夫人和她讲的最后一句话,他心中一直惶然不安,尤其是她敏锐感觉到她的变化。

若之前她是微弱却明亮的一簇火,那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只奄奄一息的小雀。

泣血悲凉,无人能靠近。

多年前他能捧起来那只受伤的小雀,可现在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她,无法触摸。

“回去吧。”她只是重复着几句话,连着语气都没有变化。

容祈抿了抿唇,唇色越发雪白,一双无神的瞳孔失神地看着她,最后脱下身上的白狐披风披在她身上:“我在相国寺等你。”

宁汝姗沉默着,只是盯着那块崭新洁白的石碑。

“三娘子。”许久,身后传来一个清雅病弱的声音。

身后传来缓步而行的脚步声,宁汝姗看着身边站着一人,与此同时,一股浓重的药味便在鼻尖萦绕。

宴清穿着素色金丝长衫,肩上披着厚重的雪狐大氅,长发如墨,眉眼如画,眉眼低垂间带着一丝病弱却神圣的风姿。

他只需这样站着,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。
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触这位宴家大郎君,那日马车里的惊鸿一瞥,足以让她震惊。

“宴大郎君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
“宁将军对宴家的恩情,宴家铭感五内。”他抬眸看她,一双琥珀色眼睛格外清透深邃,“必当对三娘子倾尽余力,照顾余生。”

宁汝姗依旧直直地站着,她对着这样的堪称诱惑的许诺无动于衷。

宴清也不恼,只是接过递来的三炷香。

“大郎君也只我的身世吗?”她低头看着那双苍白修长的手指,哑声问道。

“年幼时曾见过韩相和梅夫人一面,夫妻二人风姿,永生难忘。”他委婉说道。

“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?”她太阳穴突突地疼着。

“梅夫人爱你心切,宁将军护你十五年,甚至韩相也是赠玉相守,自然不愿你纠缠往事,掉落泥泞。”宴清对谁都是清冷贵气的模样,可此刻这样的语气却是唯一安抚住宁汝姗痛不欲生,几近奔溃的心情。

“若是我早些知道是不是就不会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
“那未来的痛苦不会减少半分,上辈子的苦难将永远缠绕着你,至死方休。”宴清淡淡说着,“梅夫人说得对,你该出去看看。”

“韩相当年为安抚民生,施行三政五令,宁将军守护一辈子的建康府,梅夫人自小随着梅公踏遍每一寸山川大地。”

他扭头去看一侧的小姑娘,面色平静而寂寥地说道:“你不想去看看嘛。”

他的声音极具有诱惑力,让宁汝姗不由抬眸去看他。

“临安已经不安全了。”他注视着那双白水黑珠,水盈盈的眼眸,那双眼眸清澈明亮,哪怕如今熄灭火光,但也足够吸引人。

“我送你离开吧。”

“我能去哪?”

“天大地大,哪里不能去。”

宁汝姗宛若黑曜石的眼睛无神地盯着他,低喃道:“可都不是家啊。”

宴清心中一凛,怔怔地看着她。

“人亦有言,颠沛之揭。”

她的目光太过清澈,以至于任何一人在她面前都会无处遁形。

宴清移开视线。

“我这几日住在驿站,三娘子若是想离开,鄙人必当竭尽全力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他后退一步,对着宁汝姗拱手长拜,神色平静,姿态优雅。这一刻他放下宴家大郎君的矜贵骄傲,只是一个宴家后辈人的虔诚恭敬。

宁汝姗一愣,下意识避开他的动作。

“谢宁将军救命之恩。”

他行了第一个礼。

“谢梅夫人傲骨。”

他行了第二个礼。

“谢韩相大义。”

他行了第三个礼。

宁汝姗看着他,愣在原处,不知为何,只觉得眼眶酸涩。

“襄阳之仇,必当百倍方奉还。”

宴清本就身体不好,冬日在外面站了这么久,说了这么多话,最后行了三个大礼,就已经让他脸色血色尽失,唇色发白,可那双浅色的眸子却越发明亮耀眼。

“韩相之死,也会水落石出。”

“梅夫人不会白死的。”

宁汝姗忍不住闭上眼移开视线,压下心中的剧痛。

“还请三娘子节哀。”宴大郎君又恢复了矜贵冷漠的模样,对着她点点头,转身带着侍卫下了山。

“姑娘,我们走吧。”扶玉小心靠近她,伸手牵着她冰冷的手,认真说道,“你还有扶玉啊。”

“扶玉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
宁汝姗看着面前之人,面露哀戚之色:她只剩下扶玉了。

她伸手把人温柔抱在怀中。

“走吧。”她低声说道。

扶玉握紧她的手,突然小声说道:“姑娘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

“我……小心。”宁汝姗猛地伸手把人推开,与此同时,一把长刀在两人身边悍然落下。

扶玉脑袋扑通一声磕在石头上,后脑勺立刻渗出血来。

她眼前一黑,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黑影,只看到宁汝姗被人打晕抗在肩膀上。

“杀不杀?”

“不用了,大冬天没人救也活不了。”

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,扶玉昏迷前模模糊糊想到,突然打了一个哆嗦。

——“她看到我的脸了,杀了吧?”

——“扔到井里没人发现就死了。”

扶玉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点力气,死死睁大眼睛,努力看清面前说话之人。

说话那人穿着洁白的衣袍,一张平淡无奇的脸,可眉眼却格外深邃,他撇头与人说着话时,偏偏带着如沐春风的模样。

——程星卿。

容祈坐在相国寺的大堂内,拨动着佛珠的手突然停在这里。

“还未回来吗?”

冬青看了眼外面:“不如我让沙弥去山上看看。”

“快来人啊,这位姑娘受伤了!”

“快去找大师兄。”

“山路上看到的。”

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,容祈脸色一变,倏地起身。

“我去看看,世子不要急。”冬青劝住他,快步上前,只看到一群小沙弥抬着一人冲冲跑来。

那人散落在担架两侧的碧绿色的裙摆格外眼熟。

冬青眼皮子一跳。

“扶玉。”他上前去看担架上的人。

扶玉流着一脑袋的血,十指血肉模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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