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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、第十九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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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定穿着紫色袍子,背着手,笑眯眯地看着大堂正中挂着的万马奔腾刺绣图。

据说这是当年老夫人答应送给老侯爷的生日礼,却不料老侯爷在第一次北伐时,为掩护大部队撤退,折戟三川口,此后老夫人坚持亲自完成万马奔腾图,只因老侯爷爱马,领头的那匹黑马便是老侯爷的爱骑踏雪乌骓。

那宝马虽最后被人救回送回容府养老,但没多久绝食自尽,官家身为感动,以御马大礼亲自厚葬。

“中贵人。”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是一个爽利明艳的声音。

安定转身,对着容宓和宁汝姗行礼。

还未停下脚步的两人则迅速侧身避开,容宓柳眉一挑,笑脸盈盈地说道:“哪里担得起中贵人的礼。”

“宴家乃是超品国公,供奉大长公主,大娘子乃宴家大夫人,自然受得起,容家也是世代功勋,为国争光之人,容夫人将门之女,哪里担不起。”安定低眉顺眼,慢条斯理地说着。

宁汝姗站在容宓身后,闻言只是笑着,唇颊两点小小梨涡,温柔可亲。

容宓抚着袖子,淡然一笑,并不置喙,美目流转间,突然柳眉一竖,对着门口的丫鬟厉声呵斥道:“怎不给中贵人上茶送点心,没了规矩。”

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诚惶诚恐。

“是奴才不用她上茶水的,宴夫人无须迁怒。”安定好声好气地解着围,自始至终态度都格外谦卑。

早上去宫中时,安定对世子甚至是曹忠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恭敬,丝毫没有卑微之意,可现在对着容宓却带着一点讨好避让。

宁汝姗眨眨眼,心中升起一点好奇之意。

“中贵人不过是客气之语,丫鬟却不能不懂事。”容宓冷着脸,“拖出去,家规处置。”

容宓积威慎重,大堂内的丫鬟连哭也不敢哭,随着管家出去领罚。

一场唇枪舌剑的硝烟就在一个丫鬟的受罚中落下帷幕。

安定只是笑看着她,无须上茶的是他,细声解围的是他,看着丫鬟受罚的还是他,他就像一个绵软的面团,不论是谁,都在他身上讨不到一点好处。

“不知今日中贵人远道而来是为何?”容宓领人坐下后这才慢悠悠问道。

“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之事,官家听闻容家打发了一大批下人丫鬟,又怕宴夫人近日离临安后,容夫人年幼压不住场子,特让奴才送了一位嬷嬷特来协助容夫人熟悉庶务。”

一直沉默坐在一侧的宁汝姗惊诧睁大眼睛,眼尾上扬,眼眸滚圆。

远得不说,容宓准备回应天府之事也是今日才接到来信才决定的,官家竟然连这事都知道,甚至就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,丝毫没有一丝顾忌臣属之心。

那日打发丫鬟下人的动机在此刻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宁汝姗脑海中。

“多谢官家体恤。”容宓手中的帕子随意绕了绕,语带三分笑地说道,“官家真是明察秋毫,事事洞察。”

安定端着茶抿了口,笑得越发和蔼亲切:“官家素来爱护容家,这些事情自然也要照顾到,而且容宴两家如今可是姻亲,算起来容家也是官家的子侄辈,自然要多加照看。”

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把这事的天平推到一个不会出错的亲属关系上,粉饰其中深意。

“这位便是尚宫局司正水月嬷嬷,诸位称呼她为水嬷嬷即可。”

说话间,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妇人提步上前,姿态沉稳,脚步稳健,对着众人规规矩矩行了大礼:“拜见宴夫人,容夫人。”

“水嬷嬷掌格式推罚,宫中奖罚皆出自她手,调/教人素有一手。”安定这话是对着宁汝姗说着。

宁汝姗眼角见容宓神色平静,这才笑着点头应下:“嬷嬷好生厉害。”

“不敢当。”

容宓目光挑剔地打量着面前之人,那双妩媚多情的眼睛宛若生出一点尖锐刀尖,直把人刮得连皮肉都没剩下,最后才淡淡移开视线:“还不错,多谢官家恩赐。”

“不敢不敢,能得宴夫人一句赞,是她八辈子的福气。”安定这才放下茶碗,“人便放在这里了,两位夫人不必仔细供奉,只管放入院中使唤,若是有错也只管惩戒即是,奴才还要回宫伺候官家,就不久留了。”

“今后可要一心一意侍奉夫人,不可一心两用,也不可推诿扯皮,不然杂家第一个饶不了你。”他扭头对着水嬷嬷厉声训诫着。

水嬷嬷拜倒在地,行了个大礼,沉稳应下:“奴婢必当尽心竭力侍奉夫人。”

安定三言两语就把人的位置定下,让人务必入院伺候,说得好听,可分明就是就近监视容家动静。

宁汝姗突然有些发愁。

她自小就不怎么接触外人,身边来来回回不过是扶玉和秋嬷嬷,这是第一次身边有个居心叵测的人。

“咦,世子呢?”安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,“容夫人当真是福星,这刚刚嫁到容家不过一月,世子的腿竟然大好,官家高兴坏了。”

他看着宁汝姗慢慢悠悠地问着,相比较泼辣老练的容宓,这位新夫人明显青涩稚嫩许多。

宁汝姗只是故作羞涩地低下头,简单粗暴地避开他的视线,完美呈现出一个新婚燕尔的新娘子娇羞。

“中贵人来得不凑巧,二弟往日这个时候还在针灸呢。”容宓斜插一句,镇定接过话来,无奈说道,“官家仁心,要我说就算今日坐着轮椅入宫想必也不会说什么,只是祈儿感恩官家赐婚,这才走着入宫谢恩呢。”

安定含笑点头:“世子一向知恩图报,世子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,这腿都好了,想必眼睛也快了。”

容宓只是笑着端起茶来轻轻抿了一口,送客态度显而易见,一副水油泼不进的模样。

“多谢中贵人关心。”门口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。

宁汝姗扭头,只看到容祈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,她连忙起身,接替冬青把人推进来。

容祈脸色虽白但精神不错,无神的目光盯着正前方,平静淡定。

“哪里,分明是世子福气深厚。”安定仔细打量着他,却是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,这才笑着点点头,“不敢打扰世子休息,奴才也要回宫了。”

“中贵人远道而来,蓬荜生辉,我虽不曾远迎,不如临走前送中贵人出门。”容祈说道。

安定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,心中疑窦丛生,忍不住想要再试探几分,嘴上却是矜持试探道:“岂敢有劳世子。”

“不用,推我过去。”这话是对着宁汝姗说的。

明明回府时情况这么危险,可现在却看上去没有异样,宁汝姗虽心中担忧但脸上不显,转个身,把人推了出去。

“世子的起色看起来好了许多,不知是哪位神医妙手回春?”安定错身一步,跟在宁汝姗身后,关切说着。

“不过是家中一直供养的大夫,不值一提。”

“当真是高手在民间。”他也不恼容祈冷冰冰的话,脸上笑意不减,圆了场。

“世子留步,夫人留步。”绕过回廊花厅,安定站定,对着宁汝姗劝道,“无须再送了,再送就要折煞老奴了。”

他虽然笑眯眯地说着,但态度坚决,宁汝姗低头去看容祈,却见容祈低垂着双眸,并不说话,心中担忧容祈的情况,又见大门确实不远,只好点头说道:“中贵人慢走。”

安定笑着点点头,临走前奉承着一句:“今日夫人金玉良言,当真是醍醐灌顶,虎父无犬女。”

宁汝姗抬眸,回视着安定别有深意的目光,依旧温柔,宛若一股春风,客客气气谢道:“中贵人谬赞。”

不卑不亢,娉娉袅袅。

直到安定上了马车,容家大门再一次关上,宁汝姗松了一口气,低头看着容祈纤长浓密的睫毛,小声问道:“你怎么起来了,还难受吗?”

容祈转移话题,反问道:“刚才大堂里还有一个陌生人是谁?”

宁汝姗接过不远处冬青递来的暖炉和披风,动作麻利地塞了暖炉,又把人裹起来,这才皱着脸,愁眉苦脸地说道:“宫中送来一个尚宫局司正的水嬷嬷,专管掌格式推罚,官家听说阿姐要走了,派下来协助我管理下人。”

刚才她送容祈出门的时候,容宓则时带人去了内院。

容祈冷哼一声。

“送进来就送进来,慌什么。”他嗤笑一声,“一个下人还拿捏不住吗。”

话都落在这个地步上了,宁汝姗不好意思点头承认,那个水嬷嬷看上去确实不太好拿捏,小脸皱起,颇为为难。

宁汝姗没出声,容祈却突然意识到这人不是阿姐,她幼年生长情况复杂,到嘴边的其他刻薄话难得咽了下去,僵硬说道:“回去问阿姐,阿姐知道如何处理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听到身后那人失落的声音,像是一小簇小火苗在寒风中颤巍巍的抖了抖,暖炉上的手指嘎吱一声划下,卡在花纹中。

“你若是不会,就把人送到我这边。”他咳嗽一声,状似无意地补充说着。

“不用了,我到时候问问阿姐好了。”

没被领情的容祈突然冷哼一声,不再说话。

“世子怎么好端端起来了,腿还难受吗?”她推着人入了内院画廊长壁,朝着两人的院子走去。

容祈一怔,没说话。

宁汝姗原本也没打算等他亲自来解释,下意识把视线落在冬青身上。

跟在后面的冬青摸摸鼻子,小声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你和大娘子一走,世子就自己醒来了。”

宁汝姗低声说道:“咦,之前不是都睡下去了吗?”

“是的啊,小程大夫都惊讶了,不过世子的腿看上去没这么严重了,大概是睡不着了吧。”

“闭嘴!”容祈突然出声打断两人对话,嘴角紧抿,神色冰冷,“院中来了外人,说话注意一些。”

原来三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小院面前。

水嬷嬷正站在宁汝姗的院子门口。

“她已经来了啊。”宁汝姗一见来人就忍不住低声嘟囔着。

老实说她还没想好如何和水嬷嬷相处呢。

“推我过去。”容祈听到她惊疑不安的声音,皱了皱眉,吩咐道。

“世子,世子夫人。”水嬷嬷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。

容祈冷淡地点点头:“嬷嬷尚宫局出身。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宫中规矩甚多,容家却无太多规矩,内人刚刚接管中馈还不甚熟悉,嬷嬷不如先去阿姐屋中学习一二。”

容家自老侯爷去世后就一直被塞进许多心思不正的人,而容宓八岁掌家,见惯了大风大浪,对于处理这种阴私塞人的手段早已轻车熟路。

宁汝姗没想到容祈会帮她打发人,一时间颇为受宠若惊,双眸明亮。

水嬷嬷不由抬眸悄悄去看宁汝姗。

就见她一直盯着世子看,满眼情意当真是遮也遮不住。

“嬷嬷。”容祈不悦喊着,浓黑长眉皱起,凌厉暴戾。

“世子说的是。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水嬷嬷顺势应下。

“冬青,送嬷嬷去阿姐院中。”容祈冷淡吩咐着。

世子竟然帮着夫人,冬青自然高兴,连哎的一声都响亮了不少,眼疾手快把人带走。

宁如姗推他回书房时房内还残留着浓重的药味:“还难受嘛?要不要再休息一下。”

她收起自己的披风顺手挂在扶手下的小横栏上,准备走的时候带走。

屋中的容祈感到一阵风吹了进来,是宁如姗推开窗户,咯吱一声,顺道带来屋外麻雀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
冬日暖阳顺着那道风飘了进来,夹杂着那熟悉的,淡淡的梅花香,清新淡雅,与众不同。

他闭眼,沉默地坐在轮椅上,放松下来才发觉浑身都疼,尤其是膝盖那处,冰冷刺骨,万蚁噬心。

“要继续躺着吗?”他感到宁如姗走到自己身边,那香味便向他靠近。

“你等会要去哪?”容祈突兀问着。

宁如姗愣了会儿,歪着头柔声说道:“准备去回春堂,虽然这几日把药停了,但我最近在跟小程大夫学针灸……”

一声轻轻的冷哼打断她的话。

宁如姗看着他莫名阴沉下来的脸,忍不住小声说道:“怎么又生气了。”

回答她的是容祈推着轮椅自己扭头走的背影。

“那我走了。”宁如姗无奈,看了眼沙漏,已经申时一刻了,远远超了之前约定的时间,只好隔着屏风细声说道。

屏风内一声不吭。

“世子好生休息。”

容祈坐在轮椅上,长长的影子倒影在墙壁上,映着背后的竹林萧条寂寞,耳边是脚步声走远的声音。

他揉了揉脑袋,那股淡淡的梅香还在鼻尖萦绕,顺着来回飘荡的风悠悠散去,他几乎能预料到最后只会剩下他刚才突然惊醒时残留的苦味。

那股弥漫不去的苦味,唯有那点梅花香才能驱散一二,让他安然入睡。

整个院子安静到只有沙沙的竹叶声,容府安静了五年,他早已习以为常,可这一月来隔壁院子总是欢声笑语,一开始他觉得有些吵闹,到了后来也就习惯了,甚至于在今日没听到隔壁的动静都开始觉得别扭。

就在他沉默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喵。

绵长甜嗲,娇滴滴。

他眉心一蹙,突然感到膝盖上跳上一只毛茸茸的小猫,长长的尾巴扫过他的手腕一闪而过,毛发蓬松。

小猫对着他的掌心不停地拱着,看样子只有巴掌这么大,一直在怯怯地叫着,带着倒刺的小舌头时不时舔着他的手心,娇懒痴缠。

他手指一动,正好碰到它小小的耳朵,温暖柔软,在指尖轻颤。

“喵~”小猫娇娇地叫着。

就在此时,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,他心中一动,打算把小猫放下,就觉得小猫正蜷缩着在自己腿上,长长的尾巴勾在手腕上,娇憨天真,不谙世事,让他瞬间失神。

“咦,这不是夫人养的那只猫……啊,不是不是,夫人没养猫,是瞎跑进来的,冬天外面比较冷嘛。”冬青嘴快坏事,脱口而出小猫的来历,又猛地惊醒世子可能不喜欢小动物,怕连累夫人便又佯装镇定地修补着。

容祈一脸不悦。

“可恶,我这就把它扔出去!”冬青嘴上恶狠狠地说着,动作却是轻柔地打算把没有眼色的猫抱走。

“宁如姗养的猫?”容祈的手指流连在猫背上,淡淡问道。

“怎么可能,夫人……”冬青矢口否认着,却见容祈抬眸,无神又冰冷的双眸直直地看着他。

“夫人捡猫的时候,猫才刚出生,大冬天总不能扔了吧,之前一直养在小程大夫那边,夫人每日去看两次,小猫黏夫人黏得紧,每日都要等夫人来才吃饭,估计是今天一天没见着人,顺着夫人的味道,偷摸摸溜出来的。”

冬青絮絮叨叨地解释着,又悄咪咪看容祈脸色,见他还是阴郁不散,心中懊恼:“不如我先送回隔壁院子。”

“所以她每天都去回春堂,打着……我的旗号,其实是去看猫的。”容祈阴阳怪气地说着。

冬青心中一个咯噔,连连摇头解释着:“可不是如此,夫人每日学针灸药理很是勤奋的,世子别这么说,夫人听了要伤心的。”

容祈抿唇没说话。

“不如我先送回去?”冬青试探说着。

容祈冷着脸把猫递过去,结果原本乖乖的小猫一到冬青手中就闹腾起来,挣扎着叫起来,声音委屈又可怜。

冬青一时没抱住,小猫扑通一声重新跳回容祈怀中,勾着衣服往他衣服往上爬,最后开始里面里钻去。

一条毛茸茸的小尾巴尽数往容祈脸上扫去。

冬青忍不住噗呲一声笑起来,容祈冷漠地拨开乱动的尾巴,神情僵硬。

“啊,夫人的披风在世子这边,怪不得,这猫认味道的,闻到世子身上有夫人的味道,这才黏上来的,不然连平日里照顾他的小程大夫都碰不得。”

容祈一直阴沉恶劣的心情也不知怎的突然好转,那晃悠悠的猫尾巴也不在显得烦人。

他顺手把猫抱下来放在膝盖上,嘴角微微扬起:“先养着吧。”

冬青惊得瞪大眼睛。

“这,不如先送回回春堂吧,不然等会夫人要急死了。”他谨慎提议。

“急什么?丢了难道不会派人来找,等到这里了再给她就行了。”容祈平淡说着。

冬青嘴里发苦,丢了是会派人来,可不会派到这里啊,但他见世子煞有其事的模样,没觉得哪里不对,他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下,心中暗想等会可以找个机会去通知一下夫人。

“它在做什么?”容祈感觉手指有异样,乳牙咬着指尖,有点痒,不由皱眉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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