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2章:挟持(2/2)
自己这才没有在一个地方侍卫面前暴露出窘态。
“……”
路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,随即起身,看向她:“是朝我们这边过来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面罩下,林棘的嘴角上扬,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,“就只能杀出去了。”
既然唯一知晓信息的看守者已经死了,这间密室的探索也是一无所获,待在1号社区对她而言就没有了意义。
作为黑色划痕的审查官,林棘虽不是柳斯那般博学缜密类型的科技猎人,但她能够带队却是完全有这个资格——凭借自己的实力。
即便正面撞上管理者杜恩,都丝毫不惧,就是杀了他再逃出生天,都绰绰有余的。
“倒是你,小侍卫。”握住刀之后,林棘一顿,想起来什么,看向了路梦:“看你为人冷静也识大体,我就不为难你……你应该也能看出近来洼地泻湖的变故,这就是一艘正在漏水的巨轮,继续待在上面,只可能是与之陪葬的下场。”
水至清则无鱼,林棘即便是作为审查官,她也知道自己此行最关键的任务不是逐一清理过去,将所谓不干净有污点的人全部解决,而是要搜集证据上交给黑色划痕,让内环的那些大佬自己博弈。
至于最后能扳到哪一个层级,那就听天由命了。
说实话,林棘并不乐观。
“‘巨轮’……”听到这位女审查官的比喻,路梦笑了一下,“就是不知道在它沉没自己给自己送葬之前,会创死多少船外的人呢?”
“你说的话真粗俗,”林棘一愣,随即面罩下也出现了一丝笑意,“不过说得很有道理。”
她原本只是想劝谏警告一番这个侍卫,以他之前的冷静识趣表现来看,有望在黑色划痕正式的审查到来之时配合调查。
相比之下,林棘并不在乎对方是否会泄露自己的行踪。
只是没想到被这话一顶,最后自己倒是有一种被对方反过来说教的感觉。
“这样吧,若是事后被人问起,你就说是被我挟持,无力反抗,这样应当可以逃脱问责。”林棘思索了一下,“不过这样一来,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打晕或者绑起来比较好……”
“不,”看到这个审查官拔出刀,用刀背对着自己的样子,路梦感觉她似乎真的动了念头,当即道:“我想说的是……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另一条路离开呢。”
在林棘诧异的目光下,路梦翻开地上老人的无头尸体,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找到一个暗扣。
一抠。
密室的另一边,一道刚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的小门徐徐打开。
当它合上时候,样子就如同钢铁自然锈蚀的裂隙一般。
“原来如此!”林棘惊喜着自言自语道,“所以最后这老头最后是想要给我指出暗门,我还以为他单纯是在害怕挣扎……”
入口处时有人巡逻,如果她能够带着老人私下离开,有充足的时间细细审问,而不是留在这密室担惊受怕,也不用担心泄露行踪着急下手了。
“……”路梦说道:“他脑子里的东西虽然已经没了,可是涉及到的装置、实物都还留在洼地泻湖里。”
这场暴风雨不仅阻挡了商队与黑色划痕的科技猎人,同样也阻挡了洼地泻湖自己。
他们原本有充足的时间用蒙船将证据通过水路开道,转移到哀矿镇或者斯托伯的花园,但是如今只可能留在这钻井平台或千池湖泊的某一处。
“我们可以去0号社区。”
路梦说道。
那里是下城区的最上层,也可以算是下城区的最下层。
正可以说,是光与影交汇的地方,在湖水涨潮时,平台上升,也是最佳的水路港口。
如果说有人得把想要东西转移出去,而计划受阻。
最佳的储备地点就是0号社区。
“我知道,”林棘点头,一边思索:“但是我们该怎么过去呢?”
自己都没有察觉到,不知什么时候,出谋划策的人居然换成了身边的这位‘敌方侍卫’。
从1号社区前往0号社区,需要乘坐专属的吊梯,其舱门的钥匙正是管理者杜恩去歌舞厅寻找的那一把。
虽然林棘作为科技猎人,探索遗迹时也掌握了一手开锁技能,否则不可能进入这间密室,但是吊梯所在的环境不同,有多人实时把守看卫。
拿着专属钥匙开门,还能靠潜行伪装混过去。
但要当着面做贼撬锁……
可就说不过去了。
“而且,等等……”林棘反应过来什么,吃惊地看向路梦,“你刚才说‘我们’?”
“是啊,我不是被你‘挟持’了么。”路梦理所当然道,随即摸了摸口袋,手指一转:“我们用这个。”
一点金光闪现。
挂在他手指上的,正是杜恩贴身收藏,而后又找不到地钥匙。
“它在你这!”林棘惊喜道,“你之前不是说杜恩把它忘在了歌舞厅……”
她还没有忘记,之前伪装成看守老人时,对方与自己提过的说辞。
“他走得太急,没仔细检查,我也是刚刚发现。”路梦搪塞道,“而且审查官大人,您之前之所以不出去,该不会是没撬开……”
他在电灯打开的那一瞬就注意到了,对方的长刀正死死卡在天花板通风管道的缝隙中。
所以之后才会掉下来。
只是这管道徒有其形,是过去钻油平台的遗物,杜恩在改造时早就已经封死了。
林棘的实力再强,刀再利,也不可能凭空在一堵实墙上开出一条道来。
“绝无这种可能!”审查官气急道,但很快由羞转喜,“看来我‘挟持’你这个侍卫是做对了……”
他果然不是一般人!
……
1号社区,2-4钻井。
歌舞厅,一间灯火绚烂的小房间内,杜恩就在此处,不过原本衣冠革履的社区老大此刻却是鼻青脸肿。
“好慢啊……”一个飞机头男人擦着手,一边看着墙上的挂表。
“再等三分钟。”另一个娇小的女性身披黑衣,从房梁上跃下:“按照约定,时间一过我们自己就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