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1/1)
和高中时期篮球队长时的形象截然不同,他现在是赤司财阀的准社长。
千果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,也听说赤司财阀和先生的公司有过一些项目合作,但是月彦夫人什么的……
“总觉得听着有点奇怪啊,和以前一样称呼不好吗?”
赤司征十郎露出清风朗月般温润的笑容,绅士却不显得疏离:“千果桑,不也称呼我为‘赤司君’吗?”
“我……”千果无言以对,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,“好吧,征君,你长高了好多啊!”
老梗了,大家都笑了。
“哇,好久没回日本了,这里看着真是不错啊!”
由于这里的位置已接近大门,很容易就能听到那边来客的熟悉的声音。
听到这声音千果眼睛一亮,赤司适时提出要去和月彦先生打招呼。千果和他暂别后,捡起了路边一颗光滑的鹅卵石,在手上掂了两下,朝前方声音的源头喊了声:“看球!”
鹅卵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直到一把竹刀“咻”地一声亮出,准确无误地击中石头,一飞冲天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全垒打啊,不愧是阿武!”用特别的方式打了招呼,千果跑向从意大利前来的友人,“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!”
“哈哈哈昨天确实还在利物浦做任务,但这毕竟是你的婚礼,阿纲他们有太多家族事务处理,实在没法赶来了,让我跟你道声歉,不过我把大家的礼物都带来了,哈哈哈!”山本武是她国中的时候在剑道社认识的棒球球痴,后来荒废了学业跑到意大利当黑手党。当然,亏得此,千果在意大利的留学生活也得到了不少帮助。
千果挑眉:“那你的礼物呢?别告诉我是一把剑。”
山本武:“诶,你怎么知道!”
婚礼前的空档流畅地转变为一场接待的派对,这段时间正好够夕阳从天边完全落下。
树上的华灯点亮的正是时候,将白色的鲜花照耀得愈发鲜艳,香气弥漫。草地上的两棵古老雪松间支起的轻盈纱幔,笼罩在舞池上方,美好得仿佛仲夏夜。宾客们在柔和的灯光下相互言笑晏晏,仿佛婚礼还没正式开场,司仪还未宣读誓词,就已经是尽情畅谈,尽情欢笑的时候了。
谁一生中没几个前任呢,凑一桌麻将也情有可原。
千果开开心心和亲友们聊天嬉闹了半天,并没有立刻回去准备。
她一个人来到人工湖边,透过栅栏看着外边,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。
忽然,头上被扣上一簇花环,紧接着湖面的倒影旁多了一个影子。
千果扶上花环,茫然回头,瞥见了白色的月光。
然后是最初的星火燎原,和最后的荒草拔节。
或许是千果呆愣的表情维持太久,来人轻笑出声,朝她又走近了两步。
“怎么,不认得了?”
华灯初上,他穿着一套深黑色混蚕丝的礼服,这种有点儿发亮又有点哑光的黑色布料,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年轻的欧洲古典贵族,而微微自然卷的赭色头发更增加了他的这种英伦感。
“当然认得,中也君……”千果呆呆开口。
十二岁后便再也没见过,至今将近十年,千果没想到他真的会来。
只是……
为什么十年来你都没怎么长高啊??
第15章擂钵街纪事
每个少年都会出现一段时间的中二叛逆期,即便千果这样的世家大小姐也不例外。
那年她妈妈病故,他们家又重男轻女,某次和父亲大吵后,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。
那时候极其不懂事,小小年纪满脑子黑泥,只想说以“不”开头的句子,想逃到月亮背面去,趴在那里等死,想全世界在子夜时分悄然停电三秒,闭上双眼,思念的人就会握住她的手。
可是思念的人没有握住她的手,她在空气中胡乱抓,抓到了白月光。
离家出走什么都没带,什么吃的喝的、钱财,都没有,能防身的就带一把竹刀啊,也没有。
人贩子就喜欢找这样的小孩子,况且千果眉清目秀的,能卖不少钱。
结果那些人贩子就被修理得很惨。
初遇中原中也时,他还没她高,却能夷平整个地球。
千果不服,给她把竹刀,她也能撬起整个地球。
那时中原中也十四岁,踩在人贩子的脑袋上昂起下巴看她。
少年面庞上还未绷满棱角,眉眼间缀着斥人的不羁和淡漠。偏偏那双眼眸亮得分明,浮涌着光影,澄澈而又干净的瞳孔折着光。
那晚月色很美,可千果不记得什么月光,只记得那澄蓝的眸光。
“小子。”少年趾高气昂质问,“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吗?”
千果不知道港口黑手党是什么,但知道自己有被冒犯到:“我明明是个姑娘啊!”
说着,小脸一皱,想家的心酸和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“哇”地一声就哭出来了。
千果记得后来被少年带到了他们的“羊”窝,里面有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,年仅十二岁的千果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可以不用读书的孩子。他们会打架,会用没洗过的手吃油腻腻的炸鸡,会踩在爆米花上跳舞,晚上可以通宵不睡觉,发着烧也可以不管不顾地奔跑。
千果被收养进“羊”的第二天就把大本营的角角落落全部打扫了一遍。
中原中也提着麦当劳回来惊呆了,差点以为走错地方:“你这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居然会做家务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