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儿女都是债(2/2)
其实,老实说,那臭小子在这次事件里表现得已经非常克制了。
再说了,那小俩口已经圆过房了,这还有什么好说的!
看着秦援朝在那吞云吐雾的,她的气又不顺了,“是啊!某些人到了女儿都要结婚了还不成熟!我看啊,某些人就算是当了外公,可能都不会成熟的!”
秦援朝背心一凉,赶紧扒拉两口烟后,将烟掐灭了,“说那不争气的东西,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?当外公?还早了点吧!”
郑雪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。
哼!
还早?
要不是第二天自己看出端倪来,给莞莞做了紧急避险,再过几个月你就当外公了!
这俩个小的也是不让人省心!
莞莞也是,明知道楚楚的心结在哪,还故意去刺激。
这下好了,两个都伤了,又都倔!
“楚楚那儿,过两天我就给他办出院,等他回家修养,你有车,你去接一下。”
秦援朝心里有数了,看样子自己老婆是想通了。
不过面上他却垮着脸,怒道,“不去!戒指的事情,我还没找他算账呢!什么玩意儿!还让我去接他?”
郑雪梅气得踢了他一脚,“秦援朝!你是真不懂,还是在这里给我装?
莞莞和楚楚只是太年轻了,也是我们几个太心急了,逼着他们毕业就办婚礼,才闹出这回事的。
小俩口没经历过风雨,吵架话赶话的,又各自钻死胡同不肯先妥协。
你在里面掺和什么?该倔的时候不倔,现在倔什么倔!把时间安排好,大后天去接楚楚。
现在他们小俩口出了问题,莞莞又不在国内,到时候这女婿被别人拐跑了,我找你算账!”
秦援朝闻言挑了挑眉头,一脸的莫名其妙,“不是你先说的要暂缓暂缓吗?”
郑雪梅有点抓狂了,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,爆了粗口,“缓个屁缓!老娘刚刚只是在发气!”
秦援朝撇了撇嘴,也见好就收,“行行行!我安排,我安排!”
……
在医院里折腾了三周,满身疲惫的楚秀兰推开了自家的房门。
一进门,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气,她秀眉轻蹙,不满的瞪着客厅里正在惬意独酌的丈夫。
关门的声响,让正在嚼花生米的吴青山差点咬了舌头。
赶紧再喝了一口后,将酒瓶藏在身后,他扭头结巴的问道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楚秀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,但也没说什么怪罪的话语。
儿子今天苏醒过来,自家老公高兴,喝点酒也是正常的。
“儿大避娘呗!楚楚醒了,就换成天舒在那边看着。明中午我再去送饭。”
楚秀兰把手里的提兜顿在餐桌上,而后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,“待会去把碗洗了。”
吴青山起身倒过一杯热水,放在她面前,这才一脸铁青的哼了一声,“都是楚天舒瞎胡闹,从小教他什么破武功!
看吧,善泳者溺!那孽畜要是不会那些拳脚功夫,遇事就不会逞强,压根儿就没今天这回事!”
楚秀兰斜睨了他一眼,望着他左腕的夹板,悠悠的说道,“会点功夫,总比某些人好啊,不至于打个架还把自己给的手腕弄骨折了。”
吴青山的脸顿时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,随即梗着脖子强撑着,“我这是一个没注意。
不会功夫又怎么滴了?我虽然不惹事,也不怕事,想当年,我带着向东、援朝打的架还少了?”
楚秀兰隐蔽的翻了一个白眼,将他左腕的夹板纱布解开,开始换起药来,嘴里附和着,
“是是是!我家老公最能了!虽然不会功夫,但一个可以打十个小流氓!也就是那叫郭敬的混混,脑门子太硬,硌着你的手了。”
吴青山的脸臊的更红了,阿巴阿巴两声,也不好说什么。
这事太丢人了。
被打的没事,打人的反而骨折了,这到哪儿说理去?
上完药,楚秀兰将纱布、夹板重新固定好,顺手将吴青山藏起来的酒拿起塞回柜子里,开口埋怨着,
“老的小的,个个都是不省心的!你都多大年纪了,还去打人?”
吴青山冷哼一声,“老子的儿子只有老子自己能打!别人敢动我儿子,我就和他玩命!”
“是是是!你最牛了!”楚秀兰没好气的坐回来,将电视机啪的一声关掉了。
还在提劲的吴青山见状,脖子不自觉的缩了缩,赶紧老老实实的坐好,端着茶杯目不转睛的盯着盘子里的花生米,仿佛上面生出了一朵花来。
楚秀兰瞥见他这副怂样,心里也是好笑,而后闷闷的说道,“青山,我给你说件事。”
吴青山听见这样的话语,明白这事和自己无关,顿时松了一口气,转过身来,“什么事?”
“楚楚和莞莞,他们之间可能出问题了。”
楚秀兰心里有些郁结,在医院给吴楚之收拾衣服时,她发现本应该戴在秦莞手指上的戒指,还静静的躺在盒子里。
吴青山皱起了眉头,一脸的不可思议,“不能吧,前几天你不是说莞莞天天给你打电话,你还愁着怎么瞒过去吗。”
楚秀兰将戒指的事情说了出来,然后提出自己的推测,
“你说,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,把俩个小的逼的太紧了?让他们毕业就结婚,所以莞莞没答应?”
这个决定是吴、秦两家的老爷子做出的,让小俩口毕业就结婚,他们急切的盼着四世同堂的场景。
在锦城,结婚登记不麻烦,拿上户口本,巡捕房开个单身证明,18元加上两张照片即可。
麻烦的是婚礼。
在世纪初,好一点的酒店,提前一年就得预订。
而且和其他地方风俗不同的是,老锦城人是没有彩礼、嫁妆的规矩的。
一般是男方负责买房子,登记在小俩口名下,条件差一点的就是负责首付,婚后小俩口一起还贷款。
而女方家里负责装修,或者一台小汽车,也没个定论。
婚礼的礼金归小俩口作为家庭的启动资金。
总体的原则就是,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,一切都归于孩子。
一般而言,结婚当天是要住进婚房的。
但是随着人们的认知水平提高,对屋内空气环境有了更高的要求,新房子装修后又得敞个半年左右。
所以在锦城结婚,通常需要准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虽不说大富大贵,但俩家确实也都不是差钱的主,面对孩子的人生大事,自然是精益求精。
于是,为了满足老爷子们的时间要求,俩家人是倒排时间表,事实上,吴楚之的这次求婚是赶鸭子上架。
吴青山思忖半响,缓缓的开了口,“这事,问题多半出在那孽畜身上。”
知子莫如父,要说这件事里的不稳定因素,那自然是非吴楚之这头倔驴莫属。
凡是家里安排的,从来都很抵触抗拒,就期望自己能够打出一片天地来。
脑海里回想起每天都会接到秦莞问候电话的情景,楚秀兰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怎么办?我这段时间都觉得没脸面对雪梅她们家。”楚秀兰一想起戒指,就觉得臊的慌。
要知道,等她赶到医院时,郑雪梅早就把吴楚之的衣服整理好了。
也就是说,别人老秦家,对现在这情况是心知肚明,只是没有挑明。
吴青山沉默了一会儿,摇了摇头,“这事儿你也就别掺和,等他们自己解决。援朝他们既然没说话,应该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楚秀兰还是愁眉不展,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是这俩孩子的脾气我都非常清楚,我是担心俩人都钻牛角尖,没有沟通自顾自的生闷气,然后……”
吴青山叹了一口气,“相信他们,毕竟莞莞和楚楚从小一起长大,天天腻在一起,这陡然长时间分开,难免会因为距离心里会失衡。
现在暴露问题也是好事,俩人的感情之前也没经历过什么风雨,但是俩人的感情基础在那摆着,不是那么轻易就断掉的。
再说了,莞莞不是每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吗?这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?”
楚秀兰苦笑了一声,“莞莞已经三天没来电话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