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青登:快!用力打我!再用点力打我!【豹更8100】(1/2)
漫长的对砍之后,青登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右移动,他打算从侧面打破宇垣吾朗的守势。
然而,青登的意图被宇垣吾朗看穿了。
他将计就计,故意斜跨半步,露出身体的侧面,卖了个破绽。
当青登释出攻势时,早已做好准备的宇垣吾朗挥剑弹开青登的斩击,然后反手一剑,劈向青登的面门。
青登正在吃惊时,宇垣吾朗的竹剑已经迎面飞来了。
好在“神速+4”的效能,从未让青登失望过。
收剑,防御——动作一气呵成。
只不过,虽然架开了宇垣吾朗的竹剑,但因为防御得过于仓促,以致青登的身体架势出现了明显的紊乱。
宇垣吾朗没有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举改变战局的机会,他趁势递上第二刀。
宇垣吾朗的第二刀也很快,暗黄的剑身直奔青登的腰间。
青登一边闪身躲开,一边顺手反击,直劈对方的肩膀——他的攻击也落了空。
二人衣袖相交,错身而过。
等青登转回身来时,其视界内挤满了高高飞扬的花衣。
宇垣吾朗踏步冲上来。一同冲上来的,还有他手里的竹剑。
青登见状,毫不迟疑地连用了2次上撩的招式。
第一招,2把竹剑铿然相交。宇垣吾朗的斩击被青登化向了一旁。
第二招,猛袭因竹剑被架开而空门大敞的宇垣吾朗的侧腹。
青登觉得根本不用特地去查看宇垣吾朗的伤势,他手上还残留着竹剑结结实实砍中对方身体的感觉。
宇垣吾朗的身体重重地撞到青登身上,一个倒栽葱朝青登身后的榻榻米摔去。
然而,就在他的身子即将与榻榻米来个“亲密接触”时,他倏地腰部运劲,敏捷地在半空中调整身体朝向,完成了漂亮的受身,像猫一样稳稳落回到地上。
算上先前的“胴斩”,宇垣吾朗已经被青登砍中两次了。
虽然双方使用的都是材质较为柔软的竹剑,但再怎么柔软,那也是剑啊。
只要别打到后脑勺、喉咙等要害,就不会死人——可尽管如此,被竹剑打中还是会很痛的。
仅需用上一点点力气,不论是打到人体的哪个部位,都能使人疼得五官扭曲、面目狰狞。
结果,连挨两剑的宇垣吾朗却依旧生龙活虎的,像个没事人一样。
别说是“面露痛苦”了,他那高高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平过。
望着似乎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的宇垣吾朗,青登忍不住低声感慨道:
“你还真是有够耐打的……”
“嘻嘻!‘筋骨结实’可是我最自豪的优点之一!”
正在这时候,只见宇垣吾朗像一阵疾风一样再度扑向青登。
这一次,宇垣吾朗没有再摆出那个既不是上段也不是中段的怪异姿势,而是举剑过顶,竹剑的先革直指天花板——正是上段构式,而且是非常标准的上段构式。
青登摆出霞段架势迎击。与此同时,他在心中暗暗称赞:宇垣吾朗的步伐与腰身里,隐藏着惊人的弹性和爆发力。
此等气势,都足以与萨摩示现流的剑士们相比拟了!
“哈啊啊啊啊!”
宇垣吾朗一声低吼。
在他发出气合的同一瞬间,力量在他的体内飞速流动。
假使有人拥有着“看穿力量走向”的能力,那么他将能非常清楚地看到——力量从两只小腿流进宇垣吾朗的腰身,紧接着再传递至双臂、握剑的双掌。
宇垣吾朗将这股力量、以及被这股力量包裹的竹剑,直向青登斩落!
那是仿佛要把青登以及其脚下的榻榻米,统统劈成两半的骇人一击。
在“熊之腰+1”、“象的核心+1”等天赋的加持下,青登从不惧怕与人斗力。
青登猛吸一口气,气沉丹田,闪电般出手,格开宇垣吾朗的这一击。
两人错身,地板咚咚作响。
——奇怪……他的力量、速度,似乎又上升了……
说时迟那时快,在刚才的错身中,一口气奔至青登身后4步外的宇垣吾朗,霍地腾空跃起,手中剑呼啸着直奔青登的身躯。
青登不及细想,只能暂且压抑脑海里的思绪,集中精力、将全副心神继续投入进眼前的激斗中。
啪!
啪!
啪!
啪!
二人连对四招。
青登瞅准机会,朝宇垣吾朗欺身而至,动作行云流水。
他把竹剑斜着往上擦去,斩向宇垣吾朗的手腕——正是北辰一刀流的招式!
青登对他的这一击,抱有很大的信心。
可没成想,宇垣吾朗就像是看穿了青登的企图一样,迅捷如电地后撤一步,拉开与青登的间距,并挥剑破开了青登的攻势。
两人的位置再度互换——在交换的过程中,双剑数次交锋。
宽敞的卧房里,竹剑相击声此起彼伏,却只有正战斗中的两名剑士,以及在一旁观战的佐那子和总司能够闻问。
青登扬起视线,不由自主地朝面前的宇垣吾朗投以疑惑的眼神。
刚才的“剁手”居然没有凑效……这着实是出乎了青登的意料。
青登虽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北辰一刀流的剑技,可出于“剑之圣者”的天赋效果实在霸道的缘故,外加上因为频繁出入小千叶剑馆,时常与佐那子和千叶重太郎来往,所以有着相当多的“偷师”机会,因此青登在北辰一刀流上的造诣一点儿也不弱。
他觉得……不,是他肯定——倘若是刚开战时的宇垣吾朗,是绝对躲不开他刚才的那一招“剁手”的!
——不是我的错觉……宇垣吾朗的实力确实是在不断增长!
想到这,青登的颊间现出一抹凛然之色。
越打越强的人……这种仿佛只有、动漫里才会出现的人物,他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。
一念至此,青登猛然忆起——不……不对……越打越强的人……他此前似乎还真遇到过。
那位自称高杉晋作的长州藩剑士的长脸,从青登的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不过,准确点来说,高杉晋作并非是越打越强,而是越挨打越强。
“哇呀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宇垣吾朗大喝一声,他握剑的右手肘像断了的弓弦般猛地弹开来,手起处,“咻”的一声,挥舞竹剑所掀起的风压吹乱了青登的鬓发。
青登不退反进,挺步上前,从宇垣吾朗的剑下穿过。
战至现在,青登也渐渐摸清楚宇垣吾朗的剑术套路了。
一言以蔽之,宇垣吾朗的剑术乃相当典型的“社会派”,也就是所谓的野路子。
虽然这种游离于系统、科班之外的剑术的招式,往往比较粗糙,可是威力不容小觑。
毕竟,这可是在一场接一场以命相拼的血战、死斗中,一点点摸索出来的剑术。
实力较之先前增长了不少的宇垣吾朗,气势如虹,威风凛凛。
啪!
啪!
啪!
啪!
啪!
……
一道又一道刚猛的呼喝声,撼动四下的空气。
两道身影以目不暇接的速度反复交错相过。
竹剑互击的清响,连续不断地响起。
宇垣吾朗的攻势渐盛,一轮接一轮的凶狠斩击,如暴雨般朝青登倾泻而下。
乍一看,青登受到压制,只有招架之功,毫无还手之力——当然,仅仅只是“乍一看”而已。
实质上,这都是青登有意为之。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——此乃但凡读过点汉籍的人,都知道的典故。
宇垣吾朗目下的气势正旺,贸然展开反击,容易吃苦头。
于是,青登特地展开守势,单方面地防守,一点点地消耗宇垣吾朗的气力、精神。
这个世界上,不存在永远不犯错的人类。
哪怕是身怀“聚神”、“神脑+9”等诸如此类的变态天赋,也总会有走神、恍惚、脑袋短路的时候。
就好比现在——可能是被当前逐渐转好的局势冲昏头脑了,也可能仅仅只是偶然的失误,总之,宇垣吾朗犯了个大错。
他从原本剑尖斜指青登眉心的中段,一口气转为将竹剑举过头顶的上段。
中段转上段——这在日本剑术里,乃风险很大、使用时需无比谨慎的动作。
中段是很万金油的万能架势,可攻可守,并且露出的破绽极少。
在将中段转为上段、剑和手臂上扬的过程中,手肘势必会暴露在对手的眼前——这可是一旦被对手揪住,就会大难临头的致命破绽。
拔刀亦是同理。
哪怕是从未学习过剑术的人,也知道:在伸手去拔腰间的刀时,拔刀的那只手的手肘肯定会暴露在对手的眼前——这是绝对的。
许多菜鸟就栽在了这里。以为自己已慎之又慎,其实连自己已经暴露出致命破绽了都不知道。
没有与对手拉开足够安全的间距,就贸然抬手拔刀,暴露出握刀的手肘,对手趁机疾奔几步,挥刀、斩肘、胜负已分——败在拔刀时机不对的菜鸟,简直数不胜数。
每一座正规的剑术道场,都会教育弟子:时刻注意手肘!
宇垣吾朗到底是身手高超、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手。
他更换架势的速度,无比迅疾——只不过,终究还是未能快过“鹰眼+2”和“神速+4”。
这稍纵即逝的破绽,清楚分明地映入青登眼中。
青登看准了宇垣吾朗将竹剑往“上段”扬起的瞬间,他的左脚往前大跨一步,挥剑击向对方上扬中的手部。
望着朝自己的手部径直奔来的竹剑,宇垣吾朗先是一怔,紧接着其眼中闪过一抹自知失误了的懊恼。
然而,这只是一刹那的事。
一刹那之后,宇垣吾朗眼中的懊恼,变换成古怪的笑意。
只见宇垣吾朗既不闪也不防,一反常理地箭步向前,对青登发动了突袭!毫不踌躇地挥剑朝青登的身躯斩落!
青登见状,瞳孔不由得一缩。
他的竹剑本来只能砍中宇垣吾朗的手部。
可现在,因为宇垣吾朗瞬间前冲,所以他的竹剑变得能够砍中对方的胸膛了。
虽说得以给宇垣吾朗带来更大的杀伤,可青登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。
宇垣吾朗的这种宁肯自己承受更重的伤害,也要从青登的身上“咬”下一块肉的行为,既疯狂又威胁巨大!
青登的竹剑已然劈出,无法收回。
如此姿势下,躲也不是,防也不是。
青登只能勉强将身子往右一扭。
啪!
啪!
两道肉体碰撞声,不分先后地响起。
青登的竹剑,斩中宇垣吾朗的右胸膛。
宇垣吾朗的竹剑,割到青登的左上臂。
倘若不是青登的反应够快,及时右扭身子,那么他就不是左臂被割到,而是左肩被砍到了。
不过,纵然如此,火辣辣的触感还是顺着中剑的部位,蔓延至青登的整条左臂,进而传遍其全身。
青登低眸瞥了眼自己的左臂,活动了下左手五指——痛归痛,但说根道底也仅仅只是皮肉伤而已,没有伤及骨头,不碍事,还能继续战斗。
反观宇垣吾朗——胸口又中一刀的他,身子摇晃几下之后便稳住了下盘,并转过身,重新面朝青登。
没有半点痛苦之·色的红润面庞、积满兴奋之色的眉宇、高高翘起的嘴角、紧握的竹剑……一切如故。
“……你真的很耐打啊。”
青登的语气里半是敬佩、半是无奈。
如此强硬的筋骨……怕是青登印象中身体最皮实的永仓新八都较之不及。
“嘻嘻,好痛啊……”
宇垣吾朗抬手轻抚中刀的部位。
他的嘴里虽说着“好痛啊”,可他露出的表情完全与“疼痛”毫不沾边。
也不知是不是青登的个人错觉,他总觉得在说完“好痛啊”之后,宇垣吾朗面上的兴奋之色,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……
“不论怎么砍都不会倒下,不论怎么砍都能爬起来再战……就是因为如此,我才会被那些憎恨我、讨厌我的人,封了个‘狂犬’的诨号啊!”
宇垣吾朗一边说,一边再度摆出那个“说是上段太矮了,说是中段太高了”的怪异架势。
“如何?你还能挥剑吗?”
“还能挥剑?你在说谁啊?”
青登冷笑一声,足尖擦地,岔开双脚,采霞段构式。
“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!我看你刚才的身子都有些打晃了!”
“关于这个,你就毋需担心了!如果我会那么简单就倒下,就不会被称为‘狂犬’了!”
宇垣吾朗朗声大笑。
“仁王!攻过来吧!你不过来的话,我可就要打过去了!”
两道身影不分先后地冲向彼此。
两把竹剑,同时往对方斩去。
……
……
啪!啪!啪!啪!啪!
竹剑击在空中。
哗啦!哗啦!哗啦!
堆叠在地上的被踢翻。
唰呀!唰呀!唰呀!
榻榻米被踩出无数条长痕。
这个时候,青登总算是发现——他的思路错了。
截至刚才为止,他一直都是下意识地遵循传统的剑术比试规则,来与宇垣吾朗较量。
即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,打中对方的要害便算胜出。
可问题是,他与宇垣吾朗当前展开的战斗,并非是传统的剑术比试,而是消耗战啊。
谁先无力站起、谁先无力再战,谁就输。
这般一来,就得转变思路……
反正只要保证自己不会被打到失去战斗力便可以了。
真正需追求的,是给予对手最大程度的杀伤。
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,完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放弃防守。
就像刚才的宇垣吾朗那样……纵使会受到更重的伤害,也要反击青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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