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章 意义(3/4)
起因远在宋荆案发生以前,连发掘的地点都位于九年前。
在本市的一所精神病院。
那时他在看护自己那位衰败的母亲时,听见她说的话。
“不对,不应该是这样!本来不会这样……”
这个女人从未待人如此坦诚。梁安也极少见到她这样毫无遮掩、不再冠冕堂皇的疯癫模样。她抓紧了护理床的床单,在旁边护工依稀透露着闪避意味的眼神之下,嘴里冒出重复而含混不清的话语。
梁安意识到她应当是要说些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,于是小声让旁边的护工先出去透透风。
在连十八岁的梁安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瞬间,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抓住。
许久未曾修剪的指甲嵌入了年轻人的皮肉,力度之大超过了那时病弱的女人身体应当有的极限,那一瞬间的痛觉分明而刻骨,对比多年以来的折磨却又显得不堪一击。
梁安拧眉缓解这难以忽视的痛觉,再一转眼,他便再一次面对了那一双遍布了密密麻麻血丝,乍一看近乎鲜红的双眼。
有些晃眼。
“阿梁……阿梁应该杀了他才对!江卓,那个家伙,他才是该死在那里的人——不是阿梁,阿梁不该死,他不该死在那种地方……”
她口中的阿梁,当然是指的梁安的父亲梁自衍。梁安清楚,哪怕自己是她的儿子,自己的存在和对她而言也没有任何一点情绪价值。
他的母亲,名叫李茗艾的女人是一个独断的复仇者。
“梁安”不过是一个能够成长的工具,而那个宛若具有魔力般将许多人化作“信徒”的男人确确实实的已经命丧黄泉。后来能够记起他的,也不过是那时死去的精神病,还有如今尚存的张银胜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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