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九节登陆屺姆岛(1/2)
要达成这样的目标,就需要适当的“引导”。元老院没有舌灿莲花的水客,不能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来操纵孔有德、李九成等人的行动,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武力干涉。
在某个节点上阻挡或者加速叛军的运动。引导叛军按照指挥部的要求去运作。除了投入特战力量,北上支队的主要使命也正在此。
在整个行动部署中,指挥部做出了确保孙元化不“陷贼”的决定。只要孙元化不被叛军虏去,不但他的罪名会大大减小,在下一个阶段的平叛作战中他就能处于较为主动有利的局面,主持平叛的权力多半会落到他的手里。再加上在朝廷上徐光启,他们正在努力经营中的复社,外加宫里的杨公公的势力,内外呼应,积极活动,很可能“脱罪”,甚至“立功”。进而保住孙元化的登莱巡抚的位置。
保住孙元化继续担任登莱巡抚,就能给元老院在山东下一步活动以极大的便利。特别是东三府在山东境内地理上自成一体,又有大量的沿海良港,有武装割据的潜力。按照正常的历史,用不了多久,满清第二次入关就会进入山东,糜烂地方。明廷在山东的统治将会遭到严重的打击,到时以东三府为基地就可以大举渗透整个山东地方。
退一步说,即使保不住孙元化的巡抚位置,孙元化亦有复启的余地。以此来勾结孙元化和徐光启一班朝廷中较为新派务实的官僚势力,对下一步对大明的政治经济渗透亦有积极意义。而且这样的“结好”,比单单用银子贿赂得到“关系”来得坚固。
特战队的一个主要使命就是保证孙元化不会“陷贼”。必要的时候,特战队将出动将其营救出来。
孙元化能够被利用控制到什么程度,指挥部无法做出准确的估计,不过此人崇尚西学,重实务。是个态度较为灵活的务实派官员,加上己方又有耶稣会这面旗帜,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可以达成合作。
通过黄安德和孙的家丁孙远及其他过去的袍泽拉上关系,鹿文渊大致能够掌握孙元化在登莱地区的大致活动――他在登州设置了坐探,每天都有一班信使将登州收集到的当天的确情报送来。
王七索穿着厚实的棉袄,站在栈桥附近新落成的炮台上站岗――鹿老爷不叫它炮台,而是叫“炮楼”。说起来还挺形象的,因为它就是一座三层砖石砌成的楼,驻守的兵士可以住在里面。顶部架设着一门奇怪的大炮:是方形的。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铁管子。装在一个圆盘形的架子上。
他站在这门娇贵――每天都有人擦洗上油――裹着炮衣的大炮旁,眺望着海面。海风呼呼的吹着,真有点受不了。但是王七索不敢怠慢:这是乡勇队的头目黄安德亲自布置给他的任务:“时刻看着海上,一有冒黑烟或者白烟的船只就马上报告!”他反复叮嘱了王七索好几遍。
王七索很纳闷,船上冒白烟还好说,保不定是人家在甲板上煮饭,但是冒黑烟不等于是着火了吗?
纳闷归纳闷,他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任务。自从他被鹿老爷救了下来之后他已经有点明白这些人干活的规矩了:不准多话,绝对服从上面的命令,做事按规矩办。
“这些髡贼还真有点小九九。”王七索暗自说道。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他瞭望海面,他还是打起精神搜索着冰冷荒凉的大海。
不管是海面上还是海湾里,都看不到几艘船。只有些小渔船在附近海面上活动。其中就有几艘是岛上的渔民佃户的船。这几条船每天都带来些新鲜的鱼虾给乡勇队的人打打牙祭。
海湾里,在难民们的劳作之下,屺姆岛的栈桥已经从一条变成了三条,最长的将近有半里路,谁都不知道建这么多这么长的栈桥有什么用。这里除了鹿老爷佃户的渔船,只有运煤、粮食和木材的货船靠岸。
忽然,远处的海面上升起了几道黑烟――在晴朗的冬日天空下显得非常触目。他赶紧往前走了几步,几乎把身子探出了炮楼顶部的城垛。
没错,果然是黑烟!一共四道,随着时间的推移,黑烟的痕迹愈来愈浓厚,直冲云霄。
王七索精神一振:“来了!”他赶紧敲打起挂在哨位旁的钟。
第二舰队的主力:旗舰震洋号,弄潮号、待霜号、伏波号组成的护航队护送着八艘H800运输船运送北上支队主力到来了。
第二舰队的主力几乎是倾巢而出,这是是考虑到龙口距离明军在蓬莱水城很近,大规模的海上运输肯定会引起明军的注意,必须有足够的保护,其次在护送主力登陆之后,第二舰队将顺势前往济州岛海域巡航,对当地活动的大明和朝鲜水师进行预防性打击,夺取制海权,为下一步展开的济州岛登陆扫清阻力。
王七索瞪大了眼睛,看着由远及近翻滚着浪花向屺姆岛驶来得船队――这么多得大船!一时间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。髡贼的船队真是太厉害了,果然名不虚传!
舰队抵达消息刚刚上报上去没多久,王七索看到一群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从岸边的屋子里涌了出来。登上停泊在岸边的几艘小艇,飞快往海湾外围划去。这是先期抵达的海军引水人员马上出发,在海湾外开始布设着导航浮标。
第二舰队的船只是在太多太大,即使三条栈桥也无法满足靠泊的需求,因此岛上所有的小船都出动了,用来趸运人员和货物。海湾里船只穿梭,忙乱不堪。
王七索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,只见那十多艘大船上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他从来没见过的士兵。穿着一色的深灰色长外衣――下摆一直到膝盖上,腰间束着白色的腰带,头戴毛茸茸的厚厚可以保护脸颊的帽子,帽子的前额上点缀着闪闪发亮的星徽。胸口十字花的挎着袋子和水壶,腰间挂着短刀。脚下穿着紧腿的靴子。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囊,背囊顶部还捆着一条薄毛毯。每个人背着一支长长的鸟铳。
“这就是髡贼的兵!”王七索心想,和传闻中似乎不大一样。不过他不得不承认,髡贼的士兵虽然穿着古怪,但是全身服装器械干净利落,一个个气概非凡,一看就是精锐的虎狼之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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